夜很黑,笼罩着一切,大海也在黑夜里蛰伏,像一头准备恃机袭击的猛兽。
奉清抱着抱枕,半靠着床柜看电视,看了几集,不知不觉所到被子里睡着了。
房间灯还亮着,窗户没关,有风吹过,吹得灯上吊的琉璃珠直摇摆,互相敲击,像风铃摇晃。
……
池律到达岛屿时候已是午夜时分了,漆黑的车身驶过吊索大桥,与夜一同沉没。汽车沿着岛屿的公路向上,驶过昏黄路灯照亮的区域,最后停在一扇漆黑的铁门面前。
夜露寒重,皮靴踏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下车,拿了钥匙开门,怀中抱了一只蓝眼猫儿。
走进别墅,他的响动声惊醒了浅眠的梅妮达,她连忙从楼上下来,为他拿出换洗的衣物,去洗浴室为他放热水。
池律一手半虚浮地撑在墙边,脸色不太好,连续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什么也没吃,胃痛又开始作祟。
他放了怀中猫儿,嘱咐梅妮达:“给我拿支杜冷丁。”顿了顿,他继续问:“她睡了吗?”
梅妮达点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欲言又止,一手握着手腕有点忐忑。
池律看着猫儿在房间里踱步,审视这个新家,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开口:“说吧。”
梅妮达飞快用荷兰语回答:“她好像到这里来并不快乐,今天看着海发愣了好久,后来还哭了,用中文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手指曲握,池律脸色发白,一手抵着冰冷墙壁,薄唇轻启,低低重复她的话:“哭了?”
梅妮达回想奉清的模样,坚定地点头,看着他忍痛的模样又焦急起来,连忙跑到二楼去拿药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