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不知道,他甚至想象不出来。

他脑中闪回着枪战中神谷哲也一枪枪扣下扳机,丝毫不顾后坐力的振奋模样,回想着那根纤细的钢琴线。

最后,他只能沉默地道:“还有呢?”

请把苦难撕扯在我们面前,血淋淋的,不带任何掩饰。

医生:“还有啊……”

他的表情扭曲,像是牙疼到抽气:“总归还是要二次手术的,倒不如不听?”

“说就完事。”松田阵平看着他,“或者我再帮你打碗饭?”

“算了算了,我还是说吧。”医生摆摆手,“他腿上的伤倒是没有手上那么重,但之后还是要看恢复情况……”

“少说废话。”

“他大腿上有枪伤,子弹正好卡在他骨头缝里了。”医生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想取出来得大出血,但当时的情况不行,所以说没取——这不照样是之后的事情吗?

脚踝的伤类型跟手上差不多,如果你们真的要成为他家属的话,估计会很辛苦的哦,如果需要高级护工的话,我帮你们联系?”

降谷零一拳打在桌子上,木制的桌子凹下去一个坑。

如果不是神谷哲也现在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只能维持最低程度的存活指标,他巴不得揪着医生直接再来一波回炉重造。

这种情况下苏醒过来……也很疼吧。

虽然他知道对神谷哲也来说,疼痛只是为灵魂的高尚加冕,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他还是由衷地希望他能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