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杜行清全顾不上了,他心口梗的厉害,手指用力攥紧骨节处泛着青:“他的爹在城墙上,被我爹的人射了一箭,你说,你说……”
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杜行清眼眶酸涩,险些要落泪了,但对面一片惊慌失措,他又眼底闪着水光的笑了,事已至此,他能说什么。
“杜行清!你到底怎么了!”杜渊薮喝了一声,他好好的一个儿子,自从靖州回来就像是中了邪,这会又像个刺猬似的到处扎人,看着更像是入了魔。
“我没怎么,我好得很。”
小侯爷眼眶通红,一脚踢开身边的人,不敢看对面城墙的小公子,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楼。
“你去哪?”杜渊薮没想到这儿子如此癫狂,眨眼间就看不见他的人影。
“相爷!匹夫敢射……”
这边文程玉的人正不知所措又满心愤恨,文絮聪已经把文絮聪抗在肩上,匆匆向墙下走:“去找大夫,快去!”
文絮聪脚下片刻不停,把文程玉背回府中,父子二人满身是血的踏进文府的大门把一地的丫鬟下人们吓了一条。
好在大夫来得快,给文程玉止血拔箭上完药后,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夫人公子宽心,相爷这伤未伤及心脉,偏了一寸,只是看着血多现下血已经止住了,没有性命之危。”
丞相夫人捏着帕子坐在床边,闻言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老天保佑,多谢大夫。”
大夫拱拱手,径自出门写药方去。
文絮聪送了几步,走到门口,大夫已经走远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坐着的夫人和躺着的老爷,身形一滞,不知道该回去还是应该退下。
正犹豫,夫人掖了掖文程玉的被角,已经看向他,这六月的天,眼底一点温度也没有:“你爹在城墙上被人射了一箭,你怎么没把他看好?”
文絮聪垂在袖子里面的手还在微微的发着抖,身上一身血迹,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看着狼狈极了,他微微垂着眼:“是我的错。”
夫人从上到下扫他一眼,又把头扭过去了:“去换身衣裳来,相爷受伤,探病的人不少,别丢了文家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