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茗沉默了片刻, 再次扬起笑,像是没有看到对面男人眼底的神色,她轻声道:“本就该如此,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话音一落, 整个厂房里弥漫起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肉质腐败后,被苍蝇紧紧追随的方向。
刚开始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股味道越来越重,沙棠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头埋在泔水桶里的错觉,差点呕出来。
他环视周遭, 所有工作人员面色如常, 没有人察觉到异常,明明两位演员的台词都已经偏得没谱了。
“嘘”身边的男人在他出口之际捂住了他的嘴,陈贺没有说话,他盯着被众人围起来的男女主角,好看的眉不经意间挑了一下。
见他这个样子,沙棠也不再说话,场中央的男女主还在对视,眼里和剧本上应有的含羞带怯不同, 男主眼里是势在必得的□□欲|望, 女主眼眶有些红, 像是在强行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意志力。
明明身体的潜意识已经在疯狂的尖叫, 让她逃跑,远远的离开这个饭店, 这个城市, 但是她依旧坚定地坐在座椅上, 倔强且决绝地瞪着那个恶心的男人。
在这样几乎凝滞的氛围下,赵青茗的思绪飘飘荡荡回到了昨天,她和焦娇回家,她们请求志许和南达同行,他们俩虽然不明白原因,甚至中间有过争吵,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趁着黑夜的庇护,他们前往南江火车站,在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赵青茗甚至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被春天雨露滋润的她,从肮脏的泥土里开出一朵摇曳的花。
她备了一天的戏,晚上又经历了巨大的情绪波动,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在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上就昏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