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火车已经停了,她满心欢喜的下车,然而“南江站”三个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她头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兜兜转转三个小时,最后回到了南江。而同行的伙伴完全忘了来火车站的目的,都在探讨原因,只有赵青茗一个人一言不发,冷得瑟瑟发抖。
凌晨三点,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而她在一个没有记忆的世界里苟延残喘,旅人从她身边经过,带着离乡的忧愁或是去往新世界的憧憬。
她固执地站在月台边不肯离开,三个小时后,微微亮起的地平线黯淡了天边的启明星,那些不久前才见过的步伐匆匆的旅人从那绿皮卡车上下来,面上依旧是离乡的忧愁和对新世界的憧憬。
赵青茗有一瞬间的迷惘,原来乡是南江,新世界也是南江。从小没出过远门的她突然明悟,原来,这个诺大的城市就是整个世界。
她恍惚地回头,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无知无解的恶梦,可是焦娇的眼睛分明还残留着因为痛哭后的红肿。清晰又鲜明地告诉她,午夜时分她是如何满怀憧憬与期待地与这座城市告别。
这…真是一段荒谬的人生!
“赵小姐,我们走吧。”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整个厂房里为之一静,像是中场休息的哀乐丧曲,突兀地停止。
赵青茗回过神来,面前的男人陌生而又熟悉,该叫梁子涛还是常生民,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名字,毕竟这样伪善的人又怎么会以真面目出现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