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简单,是素面,配上一把绿油油的葱花,旁边加上一个煎蛋,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勾得腹中馋虫作祟。
徐尘屿低头扒拉两口,口感出乎意料地美味,他扬起脸,笑得露出小梨涡,一连夸了七八次好吃:“厨艺不错,反正比我强多了。”
季松临挑起一筷子面,吃得不快不慢:“如果多一条鲫鱼,我还能给你煲碗汤。”
徐尘屿望向垃圾桶,又转回视线,两人从鲫鱼汤的做法开始讨论,季松临咬了一口黄金金的鸡蛋边角,告诉他炖汤的诀窍和方法,他讲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睫毛又翘又长。
徐尘屿停下筷子,对这样的日常小事听得津津有味:“今天时间不凑巧,不如我们再约个周末,你教教我怎么做这道菜。”
季松临放下筷子,抱起双肘,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有点小坏:“教你可以,但你是不是得先拜师。”
“拜师啊”徐尘屿学着他那模样也抱起双臂,下巴微仰:“不过我没准备束脩礼”话才说完,他盯上了那盘凉拌菜,色泽青翠的黄瓜安安静静躺在窑白釉盘里,他伸出食指将盘子拖到两人中间。
徐尘屿有点期待的说:“季老师尝一尝,看看够不够格做你的学生。”
季松临脸上的笑容化开,他用筷子捻起一块腌黄瓜,送进嘴里。
一瞬间,季松临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走马灯,怎么形容呢盐巴太重,齁得慌,醋放得太多,酸得人牙齿打颤,外加麻油,舌头忽然突突地疼起来,如果季松临会变脸,他应该会从小麦色的肌肤涨为紫红色。
但好在见过大场面的精英律师这么多年不是白过的,在徐尘屿略微复杂的目光中,他镇定地咽下去。
徐尘屿看他脸色微变,小声问:“很难吃么?”
“也不是难吃,”季松临以手掩面咳了声,又正经地解释道:“只是我第一次吃到味道这么特别的食物”
再笨的人也猜得到这是一句宽慰的话,徐尘屿被他逗笑了:“真的?能有多特别?”
他捏筷子的手转一个方向,也尝到了自己的杰作。
没在嘴里待上三秒,全被徐尘屿吐出来,呛得他直咳嗽,红潮迅速爬上他脸颊,徐尘屿在味觉的极致刺激中,明白了一件事,这辈子,大概和厨房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