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七月七日鬼节之时,阿树身体会受到阴气侵蚀,体温骤降,浑身血液凝结成冰,看起来就像一尊玉石雕刻的等身人像。这一段时间内,她会呼吸停止,也不需要进食饮水。只有等到七日之后,她才会自动恢复正常。
君景逢走遍天下也未曾听过这种疾病。他探访过所有神医,也无人知晓如何解除阿树身上的极寒症状。
“所以,并不是我去接你,而是你自己回来了。不错,还知道回家。”
说完,君景逢试图勾了勾唇角,让自己显得温和一点,还甚至学着阿树往常一样,讲了个冷笑话。
“……”确实好冷。
君景逢此时已是愤怒到极致,一阵阵后怕几乎将他点燃。但他担心控制不住吓到阿树,也知道她好不容易回家,心里肯定也害怕。只能强行压下一切情绪,陪在阿树身边。
但殊不知,他此刻面色冷峻,像一块千年寒冰,棱角比铁刃还要锋利。他又一直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话,森森冷冷的,明明鬼节已经过去,还叫人觉得背后发凉。
阿树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哥哥,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凶,好吓人。”
君景逢磨了磨后牙槽,“我这个样子不仅是看起来凶,我还好想打人。”
阿树这下是真的被哥哥吓到了,惊恐地睁大圆眼,呆呆眨了两下。立刻将整个脑袋埋到君景逢怀里,拼命往里挤,仿佛只要不看到他的脸就不会害怕。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起来!”君景逢坚持板着脸。
他们是亲兄妹,阿树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不适合再这么亲密的抱在一起。
但君景逢最顾虑的,其实不是这个问题,女子名声之类的话对他而言都是无稽之谈。
他只是觉得,再让阿树这么撒娇下去,他就真的要举手投降了。
阿树就像没听见似的,厚脸皮往哥哥身上粘,撒娇的好话一句句往外抛。
“唉,算了……”君景逢最终还是服软了,“你别闹腾了,我不生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