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阿树现在的反应也不算太意外,只能强压下心里酸胀抽痛的感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和大护法的交易还差一点才完成,到时候晚晚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我要去找哥哥。”
“……无人知道君公子现在在何处,我也找不到他。”
“那君一呢?”阿树又问道。
不等顾临川再找借口,她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为他出主意:“你也许也找不到君一在哪里,但我可以。你只要回到谢府中我的屋里,去妆奁盒子里拿一颗信号弹,然后在这里将信号弹发出去。最多只需两日时间,君一就会来接我。”
“晚晚……”
顾临川面上强行扯出来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
那双漂亮如深海东珠的眸子里,此时似是打碎了的遍地狼藉,那抹令阿树觉得可笑的期翼消失了,只余下一片沉寂凄冷。
“你看,你又要找借口说你做不到,对不对?”
阿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似一柄利剑直直插进顾临川的心里,打破他企图维持的两人之间最后一丝表面的平和。
顾临川艰难地说:“晚晚,你不要这样说。”
理智告诉阿树,她现在不应该再继续刺激顾临川,而是应该尽量安抚他的情绪,让他放下戒心,带自己离开魔教的地盘。
只有这样,她才能再一步步地想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无论是联系哥哥,还是联系君一,哪怕是联系上谢家主,也行。
只要她能联系上任何值得信任的人,她就能在正道面前揭露顾临川和南谷主的罪行,为谢琅洗脱冤罪,沉冤昭雪。
但是顾临川方才那些自爆罪行的话,几乎将阿树心里所有愤怒的柴火都点燃。
她本来以为,她已经提前知道了顾临川的罪行,在面对他的时候可以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