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打架,意识到拳头很有用,再听到不好的流言,他冲上去揍上几拳,打到改口打到服。
尽管,那时候他细胳膊细腿,皮肤白皙瞧上去孱弱好欺负,但他实际上早不畏惧打架带来的疼痛。
打架,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他不再斯文,变得暴躁易怒,桀骜不驯,又玩世不恭。
学校里,长街上,认识他的,都不敢随便招惹他。
在许多人口中,他从出生时流着肮脏的血液,就该是个不良少年,呼吸一口氧气都污染空气,多吃一口饭都是浪费地球资源。
总之,江宴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即便是警察局,都没法纠正的错误。
至于野种的流言,程雪素解释街上乱传,子虚乌有。
她脸上露出紧张和慌乱,擀面的时候把擀面棒都掉地上了。
初中的时候,江腾回家拿钱赌博,程雪素拿不出来被他扔在地上揍,江宴冲进去将人拉开,跟他扭打起来,双方撕扯谁都没捞着好。
这一打,进了警察局。
江腾在警察局破口大骂他“白眼狼”,要不是警察拉着他,还能揍江宴一顿。
警察调解的过程中,程雪素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她踟蹰犹豫,将这场混乱归咎于“小孩子不懂事”“没管教好”,连连跟人道歉,抹眼泪。
江腾在这场混战的战争中占据道德的高地,像至高无上的君王俯瞰渺小的他。
那句“没管教好”,再次流传开,在他头顶上冠以“没家教”“顶撞长辈”,他渐渐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渣滓,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