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虔诚地跪在佛堂上向佛祖说着自己的心事,也谢谢佛祖为她道破了困住自己的迷雾。
一炷香后李氏媛果真来到大堂,她瞧见唐婉无事松叹了口气,两日不见察觉她消瘦不少,还瞧见她手腕处还有被勒的伤痕,立马问及这是如何伤及到的。
“阿娘,这是佛堂,我来祈福自然是素斋,手腕的伤是夜里无灯时碰触到的,没有大碍,更何况不是古有言,破产免灾,生伤免难吗?”唐婉笑呵呵地她的手挽着软糯说着。
此话也道不假,此处是佛堂自然有些话不能随意说出口,李氏媛见她气色确实红润了些,虽身子消瘦可精神头却极好,想来是相通了绕在心中的疙瘩,这两日也算在佛堂静修调养身子了。
可赵士程提亲一事终究还是被唐闳婉拒,赵仲湜知晓他受困时唐闳牵头为自己所做之事,此事他也铭记于心,也明白他这番做也是为了顾及到唐婉日后的安危,便也不再强求。
唐闳坐在椅上沉着长叹道:“仪王,我们两家世交,你定当知晓我唐闳性子,我和夫人被牵连到也罢了,可婉儿她太过无辜,我们唐家只有她一人,恐得让她能安生些。”
赵仲湜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怜天下父母心,本王此番也是在士程恳求下而来,本王从未见他如此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哪怕是要豁出命去他也敢,都是为人父母,定知你的难意,可两个孩子两情相悦,难道我们非要棒打鸳鸯拆散不可吗?”
其实此事仪王妃也有不满,倒不是她之前见到唐婉伤及孙仲铃一事,此事赵士程一一同她解释过了,她也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最让她气愤之处是原先认定的儿媳竟然成了他人的王妃,唐婉独自一人奔赴京城,她在街头能让镇远镖局的人听命于她,此女子若真成自己儿媳,只怕不是担心自家会被人构陷,唐婉就不会安分守己做小公爷夫人。
世间女子可以才华横溢,但绝不能掩盖其夫君光彩,更不能多事,尤其是身为宗亲的妻室,更是要识大体,端庄贤淑,性子不能太拗。仪王妃心中不满可她不能阻拦仪王的心意,如今听到唐闳的顾及正巧随了自己的心意。
“唐大人顾虑极是,士程虽对令爱有心,但我们此番不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的日后考量吗?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令爱会体恤你们这番苦心。”她在一旁附和着。
此事也就无疾而终,两家应承虽成不了亲家但依旧还是世交,仪王若是有事唐闳也不会坐视不理。
赵士程今日不应出现在唐府,可他还是按捺不住性子,在唐府门口徘徊良久后决定前去道了个明白。
他抖动着袍子跪立大堂前,义正言辞道:“伯父,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天下跪父母,今日我跪立此处,请求伯父答应我和婉儿的婚事。”
仪王妃在一旁数落着他没规矩,今日提亲他应当回避于此,怎可如此鲁莽,可话才刚说至一半,唐婉便应声赶来,她跪立在赵士程身侧。
“阿爹,阿娘,求你们成全我和士程哥哥,”她转身面向仪王和王妃,“婉儿知晓此番不合礼数,更明白女子在家要从父的决定,但我和士程哥哥是两情相悦,求王爷王妃成全。”
仪王妃从未见过哪位男子在其父提亲当场下跪请求的场面,她更是觉得唐婉日后若是嫁给自己儿子,只怕也不会太安生,率先开口道:“唐小姐,街坊四邻都道你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才学不输男子,可今日一事,你自知僭越礼数了还犯,明知故犯让我们何以见得你的学识。”
“母妃,士程今生非婉儿不娶,不管她是何身份,有无学识,哪怕是贩夫走卒的女儿,我也认定她了。”赵士程接过她的话头来自己先担着。
第50章 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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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之地冬日刮起的寒风总是能在无意中刺人骨髓, 待到哆嗦时便已然来不及,伤风之症不日后将会从身上蔓延而来。而这场两家都抗拒的婚事也如这场伤风之症,定是要大病一场的。
看到两人如此诚恳祈求,李氏媛倒有点不忍心要拆散他们, 可一旁的仪王妃面无表情, 不恼怒也不为情所动, 只是整理着袖子。
赵仲湜有十一个儿子,可无一人像赵士程这般执拗, 凡是他认定的事,他是绝不会因周遭打压而放手,仪王妃也正是知晓他此般性子, 也不会多言语,即便嘴皮说破将天说出窟窿天他还是铁了心要娶唐婉。
正当大堂上陷入僵持状况时,屋外随从在门口躬身禀报着建安王已至府外,堂上之人面面相觑, 他常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在这个当口前来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