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这铺子那么小,住着倒确实不舒服,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有钱在杭州买房,还能跑雨村去过农家乐啊?”我粗略算了算,就道,“市中心怎么着也得用这两箱金条才能换一套能住的吧?我和小哥又不要学区房,费这么大劲干啥,还天天堵车限行没地方停车……”
胖子恨铁不成钢地拿指头戳我脑门:“你小子别给我转移话题啊,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想想以身相许呢?”
我暗自苦笑,心说我倒是想呢,也得许得出去呀!嘴上还是笑道:“这不是已经许了嘛!”我直接掏出随身携带的结婚证给他看,“看见没?货真价实的以身相许!”
结婚证上,我和闷油瓶跟仇家似的合照赫然在目,赤粿粿地给予“以身相许”的强烈讽刺。
这段时间和闷油瓶独处确实不多,不仅是因为我在有意识地避免像前段时间那么亲密,更关键的问题是婚期临近,我和他每天都得处理一些事,必要的会一起去办,有些时候为了效率也会分头行动,我们会因为各种必要的原因见一见,讨论一下具体事宜,晚上我就把他送去吴山居,自己再去宾馆睡。一开始,我是以怕闷油瓶睡得不好为理由去宾馆开房间的,而他竟也从未说过不会影响到或者让我留下来的话,尽管之前我们两个人住的时候明明他睡得挺好的。
我和他这样的相处模式一直持续到杭州的婚宴举办之前,就像我的沙海计划即将收网的时候一样,最后关头总是有无数的细节需要去确定,婚礼前虽然有小花他们的帮忙,但还是忙得焦头烂额,最后结婚前那几天,我和胖子去会场确定了烟酒糖茶,安排了酒席音响签到处等细节,又再次敲定了婚车、蛋糕、伴手礼等等一系列数不胜数的问题。那天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再过一天就是婚宴,我在床上躺下来,才有空放任闷油瓶占据我的大脑,真不敢相信,为了和他结个婚,我居然忙到三五天没见过他,甚至连和他少数几个电话和短信都离不开婚礼的事。
这念头一上来,我竟涌起难以抑制的冲动,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但我知道闷油瓶现在在吴山居,我知道他就在那里,我这样想他,为什么不能去见他?我一冲动,当即从床上爬起来,连日的疲惫都扔到脑后,抓了钥匙手机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开车回吴山居去。
等我的车子在孤山路上停下来,望见我那小铺子的二楼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那一窗光芒就像要照进我未来所有的日子里了,我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在车里坐了好一会,想着等婚后我和闷油瓶住到雨村去,要和他说好,不管谁晚归,家里的人都在门口留上一盏灯,管他结婚是真的假的,我给他的家总归得是真的。
等我冷静下来了,才勉强在后备箱里翻到一沓喜字,强装镇定走进去,我很缓慢地走上楼梯,没有去掩饰脚步声,等我走到楼梯的四分之三的位置,我看到闷油瓶打开了卧室门,他看见了我,脸上仍然是淡定的样子,眼里却流露出一些可以称之为惊讶的情绪。
“小哥,”我对他笑了笑,举起手里拿沓喜字,跟他说,“这边虽然是铺子,也要算是我们的家,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抽空过来布置一下。”
闷油瓶垂眸看着我,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等我走近了,才把我手里的“喜”字接了过去。
第215章(张起灵视角)
你们要的张起灵视角。
我写了以后就发现其实没有大家想的那么虐,即使是老张这边也是酸酸甜甜的,老张还能沉得住气主要是吴邪已经是他的了,证都领了,敲定了结婚,加上其他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当事人其实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张起灵没有想过今晚吴邪会回来的。
他们后天将要结婚,而两个人已经有许多天没有见面,尽管这一次,他和吴邪都在这座城市里,不像十年里一样被雪山阻碍,也不像上个月回张家那样相隔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