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蜷指抵在鼻尖,声却轻柔:“自然,陆阁老可没忘了大人,也知大人在狱中受苦。”
罗鸿丰已被炼狱般的经历摧毁了心志,他几乎没去探究安喜的冷漠,艰难爬到牢门前,满是干涸血 污的脸抵着木栏,哀求哭道:“千岁,千岁,救救下官,下官什么都没说,千岁,您救救下官!”
安喜的眼神极冷,不甚在意地说了句“是么”便转身出去了,罗鸿丰脑子一空,刹那发出声嘶力竭的 哭喊与求救。
罗鸿丰这幅惨像,可不像什么都没说。
狱卒和白檀都在外候着,见安喜出来便应上去,只听了一声吩咐,“没用了,送走吧。”
狱卒躬身应是。
白檀跟着安喜一并出刑狱后,轻声说:“这等事吩咐下去即可,公公何必亲自来走这一遭,脏了 靴。”
安喜冷笑一声,“都是狗,怕什么脏。”
陆佐贤让他来走这一遭,他必然推脱不得,这是试探,也是警告,让他亲眼来瞧瞧罗鸿丰的下场。
城墙银子这事儿,他的手也不干净,且没经过陆氏,陆家那老狐狸这是提醒他昵。
白檀温声说:“便是您不来,他应也没多久可活了吧。”
“活着也废了。”安喜任由他乖巧地理着袖,蹙眉说,“这事儿不太像沈霖办的,他和刑讳之虽有酷 吏之称,可以往从未下过这么狠的手,听闻太医说,去瞧他时,那骨头血肉都一块块地摆着,活生生拆 下来的,这么狠的手段,沈肃川那迂腐书生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