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淮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此案需得往大了查才好。”
“讳之明白。”刑烨又说,“不过苏公,我听说这回审得可过了些,连太医都给折腾去了数次,动静 闹得不小,下手怎没轻没重的。”
一说这个,苏晋淮又沉默了片刻。
刑烨等了半晌,见他不语,这才觉出不对来,问道:“苏公,怎么不说话?”
苏晋淮长叹,说:“不瞒讳之,韫玉跟着去了一趟。”
刑烨诧异,“韫玉?这我可真没猜着,我观他平日里和风细雨的,着实不像,若真如此,留户部做个 小小郎中可委实是屈才。”
法司审案难免动刑,酷刑不再少数,但还从无将人活拆了的,刑烨本还以为是沈霖想出口恶气,没 想到竟是那苏家的公子。
苏晋淮面露无奈,将瓷盏往案上一放便说:“何止是你,我也没料到,仔细想来倒也是,他非要去户 部当职,便是气势汹汹冲着陆氏去的。”
只不过谁都以为这年轻人是个没爪子的猫,喵喵叫两声也便罢了,在户部两年到现在,还是个区区 小吏。
刑烨便笑,“未尝不是好事,苏公,你我太过谨慎,到底还是年轻人,壮志未酬便满腔热血,闷着头 往前冲。”
苏晋淮颔首,又问:“你家中如何?令堂身子可还好?”
刑烨仍笑,“雍德年大房丧子后消停不少,听说整日在佛堂,也不知是念经还是下咒,倒是她那小儿 子安生了些,估摸着是最近风头太紧,没敢在我面前蹦跶。我娘前些年损了身子,熬过了冬日,好了许 多了。,’
刑烨乃是偏房所生的次子,刑尺又是邢家的嫡出幼子,当年刑烨也没少在这兄弟俩间吃亏,幸得苏 晋淮着意提携,方有今日。他虽出身世家,鲜少以此自居。
恰逢陆佐贤也至,二人便止了话头,未再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