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奴才彼此对视一眼,当即异口同声地将黑锅扣在了元福的头上,可一个奴才的命并无人在 意,今日这堂会审,一是做给齐雁行瞧瞧,叫他出口气;二便是苏晋淮盯上了安喜。
命人伤了天子龙体,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那老东西将狱中刑罚都滚一遍了!
刑烨见情势明了,便说:“可要请陛下来认一认?”
陆佐贤摇头,“天色已晚,便让陛下好生歇着,且先将人下狱就是。”
苏晋淮也颔首,”先将人押下去,按规矩办。”
三人见事已毕,便纷纷起身入室去,隔着屏风对明挽昭问安告退。
明挽昭在殿内瞧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痕,眉目尽是淡色,启声仍如往常般怯生生的,“诸位大人走
好。”
三人退出去不久,白檀便推幵门进来,跪地道:“陛下,都妥当了。”
明挽昭靠着软枕而坐,腿面放着玉枕,慢条斯理自其中取出一截旧了的绯色布料,细细摩挲把玩, 温声说:“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出去守着吧。”
白檀俯首应是,乖巧地退了出去。
今夜邑京天晴,夜空明月湛湛,星子浩瀚。白檀往上瞧了瞧,眼中却只映入了夜色的暗。
不多时,白檀在外通报长公主求见。
明夜阑梳妆未褪,行色匆匆,瞧见乖巧坐在榻上的明挽昭时,眼眶便红了,“阿昭。”
明挽昭将伤痕尽数掩好,温软道:“姐。”
一声姐,唤得明夜阑哽咽无言。她出生那年恰逢宫变,连夜阑之名都是明容昼给起的,自明容昼去 后,她便想替叔父好生护着这个弟弟,却不曾想,竟是半点忙也没帮上。
明夜阑轻擦去眼角的湿润,柔声说:“阿昭,日后不会如此了。” 只要没了安喜,后宫理应由她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