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无声地想着,便伸手去戳那温玉似的小脸。
明挽昭已许久不曾安心睡熟了,宫中处处暗箭,他从前在父亲保护下夜夜安眠,这两日却因陆云川 而得了好眠。
梦中再无大雨滂沱,也没有明容昼濒死时的声声明氏君主,反倒是云雾飘渺的世外之境,睁眼时只 见碎光斑斓,落在男人眉睫之上,那褐眸不是素日的凌厉深邃,反倒带着几分笑意与散漫。
明挽昭愣了须臾,又倦懒阖眸,喑哑低声:“龙榻也敢睡,陆卿,好大的胆子。”
陆云川有恃无恐般一扬眉,凑去低声说:“还敢睡别的,陛下想试么?”
明挽昭伸手轻推他肩,力道又轻又柔,声也懒,断然说:“不想。”
陆云川便依着力道退开,颇觉可惜地瞧着他,“当真?”
明挽昭羞恼得将头都用被子蒙住,这下是话都不与他说了。
觉着似乎欺负得过了,陆云川便不再逗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更衣,一边说:“早晚的事,臣等着 呢。”
回应是横空抛来的枕头,正是陆云川昨夜用的。
陆云川当即接在怀,好生放了回去,和颜悦色地与他笑说:“陛下这是生的什么气?枕可摔不得,今 夜还得用呢。”
明挽昭背过身去,不理会他。
陆云川无声而笑,出门唤人来吩咐给陛下备早膳,这才出宫往禁军衙门去。
才到宫门口,陆云川遥遥瞧见一眼熟身影,不由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