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着兽纹赤色官袍,乌发利落束起,身如挺抜长枪,负手立于宫门前。他也瞧见了陆云川,颔首 示意,“沉松,好久不见。”
“闻兄。”陆云川应了声,走上前,“来得突兀,似乎还未到入京述职时候。”
闻泊京闻言,冷硬面色有些不自然,简洁道:“给内阁递过折子,今年早来些。”
陆云川识趣地没追问,“那你这是要入宫?”
闻泊京颔首,淡然道:“进京自该先拜见陛下,内阁那头,且叫他们等一等。”
江东富饶之地,东西贯通,闻泊京财大气粗,乱局之中有钱有兵马,自然不比京中官员对内阁毕恭 毕敬。
陆云川与闻泊京结交,也多是因二人性子如出一辙的硬。
“理应以陛下为尊,让内阁等着。”陆云川说,又补一句,“你走慢些,陛下没起呢。”
“嗯...”闻泊京觉着这话有点不对,随即蓦地反应过来,于是尾音瞬间扬高,“嗯??你怎么知道?” 陆云川平静道:“我从麒华殿来,走时陛下还没起昵。”
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
闻泊京思及都传到江东去的流言蜚语,顿觉不妙,当即改口 : “既然如此,我晚些来拜见陛下。此行 带了些好酒,贤弟若得闲......”
陆云川沉呤道:“你刚入京,谁也不见就同我吃酒去,容易落人话柄。”
闻泊京挑眉,“入京一趟,稳重了许多。”话罢,他又似刚想起来般,说:“听闻你家姐姐也快到邑 京了,她路程远,便比我慢几日。”
陆云川一怔,神情倏尔凝重,“自安乾年起,荣肃公无召不得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