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季原啊,大梁如何?明氏又如何?”陆佐贤仿佛是个局外人一般,不屑地指点大梁江 山,“圣元爷在世时,大梁便已现颓势,他听信褚仁生之言,想做个盛世明君,提拔了你,也抬举了寒
门。”
“可那又如何?褚仁生想要个人人有机会入仕的盛世,但世家想要的盛世绝非如此。圣元爷怕了,他 怕世家动摇皇权,便不敢再如前些年那般,可褚仁生不知收敛!”
“若非如此,君臣和睦之下,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苏晋淮笑出了声,嘶哑道:“好一个君臣和睦!”
“陆阁老啊! ”苏晋淮满目的失望,他摇头叹道,“无非绕不过利益二字,世家霸占朝堂养出了多少 酒囊饭袋?犹如蠹虫一般死晈着大梁!老师想清君侧招能臣,他有何错?!错的是你们!利欲熏心,贪 财揽权,你们...你们…! ”
苏晋淮言至激动处,掩唇咳了半晌,但眼中却逬发出多年来隐忍的锋芒,好似还是当年那个明心绣 口潇洒少年郎。
“我们?我们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陆佐贤笑意添了嘲弄在其中,“季原,你好好睁眼瞧瞧,你是 清官,是能臣,可天下人并非都如你一般!这世道如此,世人皆醉你独醒,那便是你错了!”
苏晋淮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陆佐贤,说道:“花无百日红,我晓得大梁有朝一日必定轻覆, 也知晓今日所为,于后世不过纸上寥寥数句,可至少我活在此刻,陆佐贤,你我明争暗斗了多年,如今 是该有个结果了。”
陆佐贤便也在牢中起身,瞧着苏晋淮的背影,嗤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