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挽昭不语,接了药碗,便又听白檀说道:“今早陵西密探送了信回来。”
“信?”明挽昭将药一饮而下,轻拭唇角时,眼尾微微上挑,睨着白檀。
白檀从那双始终沉寂的凤眸中瞧见了些许的光,便笑应道:“奴婢给您呈上来。”
陵西的折子会走明道送到明挽昭的龙案前,而通过陵西密探送到他手上的,那便只有陆云川的私 信。
陆云川自邑京启程至今,已有大半个月,还是头回寄回书信。
白檀将信送上后,便自觉退出门去。
明挽昭倚在软塌上,把玩那封薄薄信封,上头是陆云川的笔迹,如他本人般苍劲锋利。
“吾妻亲启。”
低声带笑,纤秀的指腹蹭过那信封上的四个字,明挽昭将信封拆开,取出信来,一个字一个字瞧过 去。
“快马行军数日,无暇顾你,吾妻可安好?”
极其张扬桀骜的笔锋之下,满纸吾妻,诉尽相思。
或是与他讲原鹿好风光,或是不许他怕热贪凉,洋洋洒洒直至最后,便是一句:“吾妻阿昭,甚念
你。”
明挽昭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句“吾妻阿昭”,耳尖有些红,半晌才轻笑出声,“真是放肆。”
他轻轻嗅了嗅那封信,似乎还能从上面嗅到草原烈日的气息,是陆云川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