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城中的街市也是冷冷清清,不见半个百姓的影子。明挽昭捉了个北疆士兵询问纳西在哪, 他听不懂北疆话,但游谨懂,一个问,一个翻译。
“纳西霸占了城中富户的府邸。”游谨说,神色中已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退离那日,定舆防御 史陈.云亭带西二营断后,之后便再无消息。他说陈.云亭和剩下的将士死在城门处,纳西将他们与城中被 害百姓的尸身堆在了衙门院子里。”
游谨鲜少会露出这样凶狠的模样,恨不得将那北疆士兵剥皮拆骨。
明挽昭镇定如旧,他静静瞧着眼前的北疆士兵,说道:“你带一队人,同我去捉纳西。衙门的尸首派 人去收了。其余人把守城门,全城搜捕沙戈部族人,勿要放走一人,格杀勿论。”
游谨一怔,没想到明挽昭会这么杀伐果断,他听说过圣元年间交战时,圣元帝这位仁君可是大方无 比地将活着的北疆人放了回去。
然而明挽昭好像知道他为什么惊讶,淡声说道:“朕不是仁君,却明白杀人偿命的道理,如果没有人 能审判他们,还我朝百姓一个公道,那朕便亲自来讨。”
游谨沉默,在心中无声地叹。
主子到底是喜欢上了一个怎样的男人啊?
阵前游谨是主帅,但进了城,还是得听明挽昭的,何况这命令他也乐意执行,当即叫上人,跟着明 挽昭杀气腾腾地寻了过去。
只不过他们去晚了一步,宅邸内早已人去楼空,纳西听着西府军进城的消息后,便吓得携铺盖溜 了。
“北疆人害死了陆沉松的父亲,杀了朕的将军和百姓。”
“他们应当明白,何谓血债血偿。”
明挽昭手中收入鞘的长剑剑柄还沾着干涸血迹,显得他狠戾又冷淡,站在空空如也的宅邸前,天子 说道:“搜,将定舆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给我缉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