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挽昭“嗯”了一声,听白檀与他讲近日内宫之事。
前朝有朝臣,后宫便得指望内侍府,白檀年岁小些,又是跟着安喜上位的,宫里的腌臜事儿瞒不 住,白檀那点事儿自然也是人尽皆知。
没了明挽昭撑腰,宫里自然少不得乱些,白檀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带过,笑说:“宫中一切安好,那些 个脏事儿都不算什么,别污了您的耳朵。”
明挽昭听得出,白檀使了手段,也没再问,抬脚进了院子门。
麒华殿有地龙,屋内烘得暖热,明挽昭将狐裘解下,白檀将之挂好,便会意退出门去。天子不喜人 随身伺候,夜里寝殿里头也是不许有人的,值夜得在外边。
似是知有人来,两只珍珠鸟在笼中乱窜,叽叽喳喳。
“倒挺有精神。”明挽昭瞥过去,笑出声,走进去伸指逗了逗鸟,有些出神。
他见过陵西覆满皑雪的草原,见过落日辉映的流鄂河,也见过苍山青云下的戎马厮杀,如今再回到 金砖玉瓦的皇宫,竟也心宽自若,不再如从前,如被困笼中的折翼鸟般压抑且不甘。
这是他的家,他会在这里等着陆云川回来。
挨个走访六部衙门后,明挽昭又将视线放在了护城军身上。陵西兵强马壮,与之相比,邑京护城军 着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故而明挽昭又下令,去营中瞧瞧护城军是如何操练的。
天子出征前,多数都是看笑话的,大梁历代天子都是文人,甚至不通兵法,哪里上得了战场?但明 挽昭不仅去了,还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