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回来的护城军上过战场,见过天子打起仗来多凶,那柄细薄长剑不知沾了多少人命,刚一回营 便将此事广而告之,没到三日,不仅邑京护城军晓得陛下此行凶险与英姿,连周遭五城都有所耳闻,纷 纷敬服上得了庙堂入得了战场的陛下。
齐雁行在前,带着明挽昭进校场,笑说:“这几日陛下在阵前的英姿,都要叫这群小子们编成话本
了。”
明挽昭便也笑,“他们倒是抬举我,此番陵西一战,陆氏姐弟有功。”
“那也少不得你。”齐雁行在操练场外围顿住,里头正打得酣畅,“天子亲临稳住军心,否则沉松有 的头疼。话说回来,臣晓得陛下今日为何而来,但邑京不必陵西,莫说是邑京,即便是闻泊京的东府 军,怕是也比不上昱北和陵西的兵马,没真正上过阵前,怎么练都是虚的。”
“那也得练。”明挽昭此番前来没大张旗鼓,穿着常服,站在这儿也不显眼,他瞧着场中搏击, 说:“陵西儿郎世代守着边陲,江东和邑京也不能只看热闹,朕知道从前护城军是岳家的,领着银子好吃 懒做,但如今护城军是朕的,他们得像点样。何况邑京护城军守着的是国都,更要谨慎。”
齐雁行颔首,淡声笑道:“这个陛下尽可放心,即便是比不上北府军和西府军,由臣操练,必定不会 差得拿不出手。”
他话罢,忽然添了句:“陛下自回京后,心情都不错。”
明挽昭变得太多,瞧着他长大的齐雁行怎么会瞧不出。
“是吗? ”明挽昭垂眸,掩去些许笑意,轻声说:“许是朕不再怕雨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