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走近,便见那摊主手舞足蹈再同曲念说话,摊主穿着一身灰色长衫,衣袖处打了几个补丁,衣着寒酸但背脊笔直,读书人风骨不失。
他正朝曲念耐心解释:“这花灯是不卖,是得猜灯谜才能拿走东西,只要你猜对灯谜,猜对了这花灯就免费送你了。”
说着摊主将花灯谜摊开:“姑娘,你不妨猜……”
曲念看都没看,不耐道:“啰嗦什么,你要多少银子,开个价就是了,婆婆妈妈。”
摊主讪笑:“姑娘,这不是银子不银子事情,我摆这摊子可不是为了银子。”
曲念掏出一锭银子,往他摊子上一丢,拿起花灯就要走。
这摊主也是个认死理榆木脑袋,有银子也不要,非是要让人猜灯谜,猜不出就说什么也不让曲念将花灯拿走。
曲念耐心耗尽,眉目一厉,眯眼看向他。
摊主被她瞪得一个激灵,紧握着花灯手,松了半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猜,猜不出,不能拿走。”
曲念冷笑,当即就要动手了……
寒夙及时出声:“买卖讲个你情我愿,他不愿意,你这便是强抢。”
闻声,曲念不情不愿松了手,若不是顾念着师尊会不喜,刚刚高低得让这摊主吃点苦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寒夙拿起桌上灯谜纸条,递给曲念:“你既是想要这花灯,那便按照规矩来,猜灯谜吧。”
曲念瞅了一眼灯谜,嘴巴一撇,“师尊你成
心,明知我猜不出来还让我猜。”
摊主搭腔道:“两位姑娘别看都不看就直接不猜了啊,我这灯谜很有意思,每年花灯节我都会来这摆摊,倒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喜好这灯谜。”
摊主越说越起劲,指着寒夙手上那道灯谜,颇有些自豪道:“这道灯谜整整三年了,我每年花灯节都会拿出来让人猜谜底,三年都没人能猜出来。”
在旁边摆摊卖面具大娘嗤笑一声,嘲讽道:“那可不是三年没人猜出来吗,你那压根就没有答案,哪会有人猜得出来,装神弄鬼。”
摊主哼了一声:“我说孙大娘,你若是不懂,那便别吱声,非显得你这般能干。”
孙大娘懒得理他,殷切看着曲念:“这位姑娘,他那破花灯不卖便不卖,也不是什么稀罕宝贝,要不你来看看我面具吧,我这不需要猜什么灯谜,有银子就行。”
曲念没有搭理她,孙大娘自顾自介绍了一会,见人爱答不理最后只得作罢。
三年都没有人能解出来灯谜,寒夙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几分兴致,低头看了眼手中纸条。
确实有些难度,但也只是有些而已,不难。
摊主见寒夙看得认真,兴奋劲又上来了,急急问:“姑娘看得如何,可是猜出来了。”
寒夙没有答话,转而看向身侧曲念:“花灯很想要?”
曲念乖巧点头。
寒夙将谜底纸条放在桌面,朝摊主道:“谜底是向日葵。”
摊主愣了愣,随后欣喜异常,手舞足蹈起来:“姑娘还是头一个猜出谜底,在下不才,还出了不少灯谜,今天算是遇上知己了,我拿出来给你看看,你等一下,我马上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