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合伙人什么的,达到百分之七十的信任,可以互相合作就可以了。纽沁根恰好达到了及格线,想收拾夏尔的目标又与欧也妮一至,欧也妮也就大度的原谅他撒下的小小谎言。
纽沁根可不知道自己刚刚对欧也妮撒谎,已经被格拉桑无意之中揭穿,他正在回家的马车上对安奈特说:“太太,收起你的哭丧脸吧,那个夏尔现在一心想巴上欧也妮小姐,不会有时间关心您这个前情妇的心情。”
安奈特的泪水,终于被这冰冷的讽刺说得掉了下来:“先生,您是在往我的心里捅刀子。这些年您的情妇一个接一个,难道我给您找过一次麻烦,给您的情妇们一点儿难堪了吗?这样还不能得到您的原谅,让您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无情的嘲讽我。”
“这怎么一样。”纽沁根有些无耻的笑看着流泪的妻子:“您是上流社会的太太,不应该有名声上的瑕疵。而我的那些情妇,不过是些歌剧院的女演员,她们的目标就是成为我这样人的情妇。她们比您直白多了,从来没想过自己即做了女表子,还让人当成圣女膜拜。”
“先生,您在侮辱我。”安奈特尖利的叫声传出很远。可是纽沁根并不为所动,声音仍然那么冰冷:“当您背叛了我的时候,您就已经把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不管我是不是侮辱您。”
车上传出安奈特压抑不住的哭声,车夫静静的赶着车,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并没有回头看车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香榭丽舍酒店里,奥布里翁小姐也在哭泣,她好不容易才与人定了亲,谁知道一回到巴黎,就被人解除了婚约,让这位蜻蜓一样的姑娘,怎么能不哭泣?
奥布里翁太太则愤怒的在屋里兜圈子:“夏尔.葛朗台!他竟然敢解除婚约,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做出这样侮辱人的事。奥布里翁先生,绝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个人。”
奥布里翁先生也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找不到人让夏尔.葛朗台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能找到人的话,他更想让那个买下他们房子的人,让出自己家的房子好不好。
女儿,出嫁还是不出嫁,哪里有房子重要。
奥布里翁太太不管丈夫的为难,还一直叫嚣着要让夏尔.葛朗台好看。现在两家人还住在同一间酒店之中,奥布里翁太太充分利用就餐的时间,把夏尔的所作所为贬低的一无是处。
在奥布里翁家之后用餐的夏尔,正好听到了餐厅里大家对这桩刚刚解除婚约的议论,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就是议论中的男主人公,连饭都没吃,又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四肢放平的瘫倒在床上,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按着他的计划,他只要把自己解除婚约的事情向欧也妮一说,欧也妮就应该感动的哭着重投他的怀抱。
事实却是欧也妮不光没有感动,还质疑了他的智商。被一个自己原本看不起的人质疑,让一向骄傲的夏尔愤怒,又因此失去了安奈特的谅解——夏尔在对安奈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两个人的关系同样回不到从前。
现在,夏尔觉得整个巴黎都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他觉得自己回国的决定是错误的,他应该留在美洲,继续贩卖那些或黑、或黄的人种继续充实自己的钱袋。
如果自己还留在美洲的话……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这代价当事人自己不承认,并不等于别人也忘记了。夏尔第二天就会明白,不能得到欧也妮与安奈特的原谅,并不代表整个巴黎对他都充满了恶意,真正对他充满恶意的人,早已经等在了酒店门口。
“什么,我父亲的债权人们要见我?”夏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的看着向自己通报的酒店门童:“我父亲早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哪还有什么债权人。你是怎么办事的,什么人想见我我都得见吗?”
门童没想到自己来给客人通风报信,还会受到指责,又没有得到小费,态度也生硬起来:“我也不知道,先生,他们怎么要求,我就怎么通报,这是我的职责。”
夏尔心烦意乱的挥退了门童,还是没想过该给他一点儿小费。这个决定要日后让夏尔无数次的后悔,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
很快,夏尔的房间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大声的问他是否起床了,他们要见他——纪尧姆.葛朗台的儿子。
被人这么点名道姓,还是在巴黎最好的酒店之中,夏尔不得不把门打开,不满的向把门堵得严实的人们问:“先生们,我认识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