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劝她不必为一个奴才伤心,就如当初,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从军一样。
容宝怡表面上如往常一样笑着应答,平静的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她还是那个坚韧又尊贵的长乐县主。
是啊,只是个奴才而已。
是啊,皇宫里有那么多奴才,死了,也就死了吧。
可是,
那个奴才,
是背着自己翻过高高的宫墙,是在她十五岁及笄的夜晚,对他说生辰快乐的人啊。
她怎能忘记。
她如愿从军,如愿名声尽毁,暂时绝不会有人娶一个叛经离道的女子,可是付出的却是小酒的生命。
奴才又如何,在这座城里的每一个人,又谁比谁高贵呢?
“我明明看见了你......小酒,你没有死对不对?”
“小酒......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出宫的......”
容宝怡走在雪中,缓缓地踱着脚步自语。
眼角的泪水和融化的雪花混在一起,落在脚下,烫出一个小洞。
她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个叫小酒的少年仍旧会笑意盈盈的站在懋勤殿门口,对她招招手,说:
县主,你走不走,我都等好久了。
容宝怡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小酒。
她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