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布做了几十年的王庭单于,几乎要统一整个羌戎,在雪原上威望很高。

杀了他,虽然解气,还能让群龙无首的羌戎各个部落更加混乱,但贡布既然已经俯首称臣,杀了有违燕国的大国风范。

同时,贡布要是死了,会激发雪原迅速出现一个新的王,也会让一些还蛰伏在暗处的羌戎人彻底疯狂——没人知道贡布会不会还有别的后手。

不杀,封个伯爵之位,养在京城做吉祥物不错,但这贡布是一条养不熟的狗,他心机深沉,当初可以为了一时安稳管顾承昭叫爹,忍辱负重那么久,说不定有一日会卷土重来。

朝堂上讨论了两天,也没讨论出具体结果。

问顾侯爷,只有一句话:“我们定远侯府是大燕忠良,一切听从听陛下安排。”

容璟也很烦,他知道贡布活着的作用更大,但是,随时提防一个老家伙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若是把贡布圈禁起来折磨一番,那就等于磨没了他身上单于的光环,他反而失去了做个牌坊的作用。

就在这时,北境传来了一条消息:

贡布的儿子绛曲逃回雪原后,收敛了王庭残余的旧部,因为他是如今唯一回到雪原的王子,所以得到了许多部落的支持。

十天前,绛曲自立为新的单于,立下旗号,说终有一日要卷土重来,救回贡布。

“啪——!”

乾元殿内,容璟将军报扔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

“连贡布都抓住了,怎么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是谁不好,居然是贡布的儿子!”

兵部尚书抱着头不敢言语,容璟极少表现出明显的怒意,实在是这两日讨论贡布的处置方法没有结果,讨论得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