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吩咐,微臣不敢忘记。”秦正笏低声道。

容妙嫣这才看见他侧脸的伤痕,眉头一蹙:

“这就是你不敢来找本宫的原因?”

“微臣......”

妙嫣道:“你以为我会嫌弃你的脸,我在乎的是这张脸吗?”

“公主不在乎,只是,微臣在乎。”秦正笏用力抬起头,声音沙哑。

容妙嫣看着他,半晌,嗤笑一声:“秦探花,你究竟在婆婆妈妈的纠结什么,简直像个娘们儿。”

这个世界上,只有容妙嫣,喜欢叫他秦探花。

“公主殿下!”秦正笏扬声唤着妙嫣的名讳,双眸微微颤抖着,声音混着呼啸的北风,砂砾般的大雪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微臣会去北境,会去潍州,会去雪原,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微臣会离开这座城,不知何时才回来,甚至,永远不会回来了,微臣,不敢让殿下挂念。”

他身上单薄的衣袍被寒风吹起,温雅清秀的面容被风雪吹得通红,眼中闪动着泪光。

“我,偏要挂念你。”

妙嫣扬起红唇,笑容动人心魄。

秦正笏脑海中“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妙嫣轻飘飘的话语,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呆呆的看着宁安公主明艳的容颜带着笑,眼睛像是宝石般明亮,鼻尖冻得有些红。

“你要救万民,本宫不阻你,而总有一天,你还是要回来的。”容妙嫣又说道。

秦正笏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喉咙,他走上前,轻轻地将公主不小心散开的披风带子,重新打了个结系好,动作,轻柔至极。

“公,公主不要着凉了。”

他笨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