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行至羌戎人警戒的距离,顾澜长剑出鞘一寸,她反手压住剑身折射的银白寒光,朝着已经漆黑如渊的来路,深深地望了一眼,低声道:

“希望李元驹,别让我失望啊。”

下一刻,顾澜拔出龙泉剑,直指前方燃着篝火的羌戎营地:

“骑兵,冲锋!”

此时,羌戎营地的主帐内,绛曲穿着一身宽松的中衣,胸口敞露着,正慵懒的坐在虎皮长椅上。

他面前,是一桌肉食,还摆放着一坛美酒。

绛曲仅剩的一只手,握着一把在剑柄上镶嵌着绿色宝石的短刀。

他轻轻地,将刀身在磨刀石上反复摩擦着。

“多吉,我会回去的,你等着我,我才是王庭的单于,我才是雪原的王,而你,只是个向燕人摇尾乞怜的败类,耻辱。”

绛曲的手指微顿,轻声呢喃着,脸上泛起驼红,蛇一样的眼瞳,似醉非醉的眯了起来。

半晌,绛曲放下刀,端起玉杯大饮了一口酒,内心忽然感觉很不安,不由大喊起来:

“格桑,格桑!”

一名一头红发,亲兵模样的羌戎人连忙走了进来。

“怎么是你,格桑呢!叫他滚过来陪我喝酒。”

亲兵道:“单于,您忘了,您今晚派格桑大人带着兵,去了魏国人那里。”

“是嘛......那群阴险狡猾的魏国人,就是想让我们的部族随意流血,牺牲......”

绛曲喝了一大口酒,醉醺醺的问:“格桑,他带走了多少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魏君濯,他又想把我们当刀子使。”

“格桑大人,似乎带走了两千勇士。”亲兵想了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