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楼里,容珩垂下眸,淡淡地对念夏说:“杜常宁来消息称,等京城今年的芍药开散后,他就继续去游历各国。”

念夏取了水烟,轻轻地呷了一口,道:“这与我有何关系?杜先生想去就去呗,哦对,他年纪大身体不好,他那徒弟似乎又是个小孩子,我得派各处的人暗中照看他。”

“杜常宁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念夏一怔,摇了摇头:“我在京城可以帮你,我也放不下这座楼。”

容珩低声道:“你若想走,便给她们一笔遣散费用,将她们的卖身契毁掉便可,她们是去是留,自己决断,你可慢慢安排这件事。阿姐,你该放过的,是自己。”

念夏低下头,烟雾升腾,掩盖了她妖娆的眉眼:“听说魏国临安的荷花,冠绝天下,美不胜收,若是能去看看,似乎也不错呢。”

容珩不再言语。

念夏的心里有一座囚笼,里面,是死去的夏荷和她自己。

乌鹊楼外,定远侯府的马车刚离开不久,一队禁军便匆匆赶来。

“统领,据说顾小侯爷今日在此处喝的大醉,刚刚,已经被侯府的人接了回去。”

禁军之中,一身暗红玄甲,面容冷峻的宋执走出来,抬起头,深深的看着门边上乌鹊楼三个字。

“统领,这座青楼,可有不妥?”

“这楼是谁开的,去查。”

“是。”

......

马车里,据说酩酊大醉的顾小侯爷已经酒醒,她饮了子衿准备好的醒酒汤,又洗漱一番,将自己浑身的酒气都散尽,才问:

“妙嫣是如何得知,我今天会去乌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