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钟面色一变,难掩激动的站起身:“谢昀,你敢!陛下培养太子多年,而二皇子资质欠佳,陛下不会,不会因为没了苏家就换太子,绝不会!”

谢昀一字一顿:“老师猜,弟子敢不敢?废立太子,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弟子想,皇上此刻,恐怕正在心里权衡利弊呢。”

太子失去了苏家和太后后,一无人心,二无才德,这样的人,其实和二皇子也没什么区别,他虽然没有被废,但是这个太子之位,已经名存实亡。

苏文钟怒斥:“谢昀,我们苏家待你不薄,没有老夫,就没有今天的你,你如此对苏家,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谢昀看着他,双眸渐渐地染上一层绯色:

“老师莫不是糊涂了,居然能舔颜说出这样的话。

您让弟子做您那几个儿子的书童,苏守成对弟子非打即骂,西苑每个下人可以一日领两次饭食,弟子两日只能得到一碗糠菜,没有笔墨纸砚,弟子只能给他人抄书赚钱,就连当初乡试和会试,都是弟子将家传玉佩当去......”

说到最后,谢昀的声音近乎低吼。

“事到如今,苏文钟,你说待我不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为何不在顾承鸾死后,直接杀了我?你如此厌恶我,何必还要与我虚与委蛇!”

这些年,他受过多少委屈折磨,若不是靠年幼时顾承鸾给予他的一抹温暖坚持着,若不是他发誓要保护好顾长亭那个傻子,后来,又想完成自己的抱负理想,他恐怕早就在苏家,沦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苏文钟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错开谢昀阴鸷冰冷的眼神。

“你......你是谢家唯一的后代,老夫虽然厌恶谢家,却可怜你,才会留你一条性命。”他说道。

事到如今,苏文钟还是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