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舌头,将挂在唇边的液体舔进嘴里,眼睛眯着,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又说:“哥哥,我爱你。”
这样不合时宜的表白让陈与桓忽地想起,陈最一第一次爬上他的床,就是趁他睡着的时候,钻进被子里给他口,一边哭一边试着往深处含,时不时停下来大口喘气,贴着他的胸口,一遍一遍重复我爱你。
他醒了,可是他没有推开,他放任自己射在了陈最一温热的口腔里。
一开始就是他的错。
?
陈最一走出警局大楼时,阳光有些灼眼,照在干净的新雪上,亮晶晶地反着光,他抬头确认好位置,在正对着陈与桓办公室的雪地上,画了一颗大大的心。
他还想捏两个雪人,在他给陈与桓订做的生日蛋糕上,也有两个小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陈与桓,可是被蹭花了。
他用手团了一个雪球,想着一会儿要给陈与桓发消息,就跟他说,哥哥你往下看,有惊喜。
还没做好雪人的头,陈最一的手就冻僵了,他呵出一串哈气,刚想把手放进衣领里暖一暖,忽然被一个雪球砸中了手臂,软绵绵的,不疼也不冷。
他转头一看,是哥哥。
哥哥站在他画的那颗心上,不偏不倚,是心尖的位置。
陈与桓从楼上看见一个小傻子在幼稚地玩雪,还傻乎乎地搓着手取暖,他的第一反应是生气,第二反应才是心疼。
但在看到那个逐渐完整的心形时,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气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他从路岩的抽屉里翻出来两个暖宝贴,一路狂奔下楼,路岩那小子双十一的时候买了一箱,早知道他也买一箱,给陈一一浑身上下都贴满,让他还犯蠢。
陈与桓撕开暖宝贴的包装,走过去,塞到陈最一冻红的手里,恶狠狠地说:“陈一一,冻死你算了。”
做了一半的雪人还在脚边,陈最一呆呆地看着掌心里这枚小小的热源,好像忽然之间有了在陈与桓面前撒野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