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攥着暖宝贴,仰头冲陈与桓笑,鼻头红红的,透着傻气和天真。
“哥哥,我还是好冷,可以亲我一下吗?”
陈与桓看着眼前的人,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里,总是被他的样子占满,好像再也装不下其他,他在犹豫,想吻陈最一的额头,想吻他的眼睛,也想吻他的鼻尖。
但是最终,一个短暂的吻落在陈最一冰凉的手背上。
陈与桓说:“回去吧。”
回学校的公交车上,陈最一的腿还有些合不拢,他抓着扶手,慢慢挪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看着倒退的街景,掩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这座城市很幸运,能够用一场大雪迎接崭新的一年,连窗外熟悉无比的街景都被赋予了新的模样。
陈最一将还在发热的暖宝贴捂在心口的位置,想象那是来自陈与桓的温度。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眼眶在发热。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舒适圈,乌云层层逼近时,只有呆在里面才最安心,只想在最适宜的温度下数着寥寥心事,但更多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暗自鼓励自己,迈出去吧,迈出去才能看到更蓝的天空,才能做更宽广的梦。
陈最一没有舒适圈,他只有一个赖以生存的生态球。
只有呆在陈与桓身边,他所寄居的生态球才是平衡的,有公转自转,有四季更替,有烟火错落,哪怕是再冷的冬天,他也能在生态球的角落里,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微缩的春夏。
没有陈与桓,他的世界只是一潭混浊的死水,没有温度,没有氧气,探寻不到生命存在的迹象。
他在起雾的车窗上一笔一划写。
陈。与。桓。
眉头心头,世界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