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即使丢了我这个累赘,以后也不会混得很好,我有心劝她不要做营销,因为她市场调查这一方面做的真的很烂。
可惜我之后再也没见过她了,好像是死了吧,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其实很多人都说过,他们说你个死了妈的玩意儿。
我当时还稍微难过了一下,我讨厌被别人戳伤疤,所以我戳了他们的心脏。
他们的血是热的,我杀了江岸买来的那只白蛇,它的血就是凉的,我对这种发现十分好奇。
我兴致冲冲跑回家,在厨房挤了点香水一样高级的洗洁精在手上,泡沫越来越多,后来我吹起了红色的泡泡。
我正对着正午明媚的光,它们在我头顶闪着彩色的光圈,那一刻我觉得我很像洛丽塔里那无知又性感的少女。
我记得我玩的很开心来着,忽然回家的江岸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样的我,我这人大方,好东西不藏着掖着,我差点用这双手抱着他亲上一亲,再合力搞一个大的泡泡,江岸肺活力多好,不用可惜了。
可他皱着好看的眉头,就只说了句恶心,让我滚去洗干净。
好吧,热乎乎的确实腻歪,我不玩就是了,也不知道他摔什么门,说起来都是我给惯的。
我边洗边夸,我的江岸可太适合做演员了,你看他做什么都是全套的,嘴上巴拉着还不忘把眼眯上一眯,这幅模样要是换个地点就好了,我一定会很带感,镜头都跟不上场景的变换。
流血流多了就爱做白日梦,你看我说的这些屁话,我要是能和他走那一步去,我他妈还能在这儿跟死鱼一样躺着,碰瓷失败似的。
嗯,我感觉我快下去了,没买保险,江岸可能拿不到赔偿金,不过还好他有钱啊,八辈子花不完。
也不对,就像挣到的钱总是和捡到的不一样,说不定江岸花着我的钱会高兴一点,想着他那喂钱长大的窝囊废终于也会贴补家用了。
说不定心里一欣慰还能给我烧栋豪宅,因为他知道,我这大少爷应该住不惯地下的单人间。
也不知道我的母亲会不会在忘川河畔等我,到时候要平分个家产什么的我也很为难啊,因为我摆明了不想给啊。
但我就害怕她诅咒江岸,怪他没给我教个三字经什么的,那玩意儿,江岸就是教,我他妈也不听啊。
其实坦白,我小时候做梦的时候曾梦见到她,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看不清她的脸,她头发很长,划过我脸颊时让我感觉到了被毒蛇的信子舔到的爽感,我歪过头去哈哈大笑,像个五感不识的二货。
可她丢我的时候,她居然哭了。
哭的不好看,起码没我好看,我当时为了博江岸一点心疼,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梨花带雨来着,可惜了,我这张脸太妖了,全是异域风情,哭起来特别像偷渡被抓时追悔莫及的东南亚人民。
嗯,这是江岸说的,一个教授还赤裸裸得进行地域歧视,我没说错,他果然是假的。
我其实还是怨我那便宜妈的,你说我都排了十个月的队来了,跑长跑也不容易啊,尤其第一跑我还冲了个刺,万一挑一怪辛苦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但凡她扔我的时候跟我提前商量一下,我也不会一毛钱都不给她,你说你直接把我扔江岸怀里多好,放地上干嘛,冰天雪地的一点不心疼。
就几片裹得长短不齐的薄布,还自以为是波司登羽绒服和鄂尔多斯羊毛裤,搞得我现在都畏寒。
人啊,是真经不住说,就像你刚说完我一点不寂寞,转头你就会觉得世界都空了,同理,我现在是真觉得有点冷了,虽然现在属于花露水称霸天下的季节。
其实如果干躺在这里的话,我可能感觉还挺不错,幽暗的街道上空是缺心眼的几颗星星,狭管效应的地形里还带点嘈杂的风,我可以想象自己是麦田里的守望者,虽然那本书我只看了封面。
我的衣服被泡湿了,晕染的速度很快。
我记得我平时洗衣服时家里洗衣机的出水速度都比这个要慢,江岸的什么东西都是顶级的,唯独那台洗衣机却很旧,谁知道是哪个旧情人留下的,没准还在里面玩过。
他这种人看着一本正经的,其实骨子里挺野的,理论我都懂,我只是欠社会实践。
那洗衣机放在几百平的豪华别墅里那般格格不入,就好像与麦田格格不入的我。
开玩笑了,我这么一张媲美混血的脸当然和麦田扯不上关系,要说起来,我觉得连十三四岁非主流小学生所向往的普罗旺斯薰衣草都是侮辱我。
我吧,要找一个相得益彰的场所的话,嗯,就拿破仑的后花园吧,毕竟我只记住了他这么一个牛掰的外国领导人,好吧,我记住他,其实是因为他老婆漂亮,还有他们夫妻的最萌身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