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才不告诉你。过去我丢掉了,我要的是未来。
阿崇抬头看看面前的树影。
光好刺眼,晒得人有些晕眩。他揽着宁宇穿过马路,游客、行人路过他们,目光粘在自己和宁宇脸上一瞬。看看看,还看,咦,看他干嘛,明明我比他帅……别看了,他喜欢男人,昨晚还被我上得死去活来好吧。也别看我!我好久没喜欢过女的了。
宁宇余光看到阿崇在看边上那两个穿热裤的女孩儿,脸一下子垮了,直接抬起手双手把阿崇眼睛遮了起来,“不准看!”
阿崇哈哈哈笑起来,拉下宁宇的手,“不看不看,没你腿好看。”
穿过街道,是眼熟的,和宁宇走过的那条街。
阿崇突然有些不敢相信,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年。
他偏过头,问宁宇:“你来曼谷,家里人没意见吗?”
宁宇顿了下,转过头,开了个玩笑:“当然有意见啊,我爸想打断我的腿。但他忙,也没太多精力管我。所以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只能回去继承我爸的公司了。”
阿崇哈哈笑起来,“你得了吧,自己挣的用着才有意思。”
宁宇想了下,突然问:“崇哥,你没想过回中国生活吗?”
回去生活?
阿崇想了想,答:“想过,但……”
但我在那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根基。我想过无数次回去,去看看三姐待过的理发店还在不在,种着芭蕉的傣寨有没有变化……但我怕我找不到,我本来就没有家。
他说:“我好像没有回去的理由。”
宁宇看了阿崇一眼,刚要说话,到地方了。
他们来到同样的那家咖啡店,走到前台点单。阿崇用泰语问了两句怎么换了装潢,风格变了。前台说,因为换了老板,之前的两个老板离婚了,把店转手了。
和第一次一样,阿崇给宁宇点了椰汁,自己要美式。点完,他们找到那个同样的座位坐下。
“我以前挺喜欢来这家店买咖啡豆,男老板很懂咖啡的。”阿崇摇摇头,“他和他太太好像是初恋,也不知道怎么就离婚了。”
宁宇感觉这个话题不太安全,打算转移,“哦……你手疼不疼?”
“不疼。”阿崇看出宁宇的心思,不打算让他得逞,继续说,“所以你看啊,许多事例表明,关系这种东西最不牢固,感情再好也可能离婚。”
宁宇叹了口气,“听说我们在度蜜月,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聊离婚?”
我也只跟你聊。阿崇挑眉,“提醒你清醒一点啊。”
宁宇表情有些无奈,抬手按了按眉尾,他每次犹豫的时候会做这个小动作。
他说:“你一直提醒我反而更刻意……也搞不清楚你是在提醒我还是在提醒自己。”
哦,你居然能听出来。怎么回事,难道逢春的木头越搞越开窍?或许爱是木糖醇的榨取方式。
阿崇刚要接话,宁宇又说:“不知道你是不相信感情能长久,还是不相信我。”
好吧,其实我什么都不信。
阿崇装作有思考,慢慢道:“人是会变的啊。假设我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喜欢别人,你不伤心?所以我是为你好。结婚,关系……这些东西都太虚无飘渺了,还没有钱和摩托车实用。”
宁宇居然笑了下。他抱起手,换了个坐姿。
“因为不喜欢结束所以不开始这个逻辑放在我这里不太管用,你好磨叽啊,一直跟我强调这个。你要是真的烦我,当时在机场为什么不把我赶跑。”
宁宇瞥阿崇一眼,“讲东讲西,拐弯抹角,就是要我知道我们阿崇宝贝是要被好好对待的,是很珍贵的,要我每天都为明天担心,所以每天都加倍对你好明天才能得到是吧?我懂我懂。”
哦,好吧,他都会开玩笑了。阿崇摊手,“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