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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安分,谢安双才轻呼出一口气来,在桌前继续翻书随意看看。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把视线偏到了床上。

谢安双平时都见不到邢温书睡着的模样,更别说是这样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站起身走到床榻边,看着睡得不太安稳的邢温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难受,即便是已经入睡的邢温书眉头依然紧锁。

谢安双想起上一次他发烧时,邢温书似乎用湿润的毛巾给他敷过额头,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当时的他舒服很多。

或许也可以试试看?

他在自己身上找出一块手帕,未免被下人察觉他想做什么,干脆倒了些水壶里的水来浸湿手帕,拧干后覆在邢温书的额头上。

“陛下……”

不知是不是微微凉意惊到浅眠的邢温书,他朦胧间睁了下眼睛,意识却不是很清醒,含糊地喊一声又昏昏沉沉继续睡过去。

谢安双被他这一出闹得紧张了好半会儿,直到确认他并没有真的醒过来,这才暗自松下一口气,坐在床尾看着他。

不得不说,因为生病虚弱而变得有些软的邢温书,比起平日里的温润从容,倒更令他心软些。所幸当年他的身子被邢家养好了,否则若是落下长久的病根子,日日都这般弱不禁风的话,他恐怕都不舍得故意刁难他,哪怕不是真心的。

他在心底叹口气,靠在床尾的柱子上,不知不觉间涌上些困意,打个哈欠想闭眼小憩片刻。

但或许是带上狩猎劳累了一整日,闭眼后没多久,谢安双就直接闭眼睡了过去。

没有熟悉的安神香,初睡着时谢安双还是有些不安,靠在床尾尽可能地缩着身子,企图寻求一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姿势。

直至后来,他的身侧似乎多出一个熟悉的清浅香气,很淡,又莫名令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