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漂亮小呜呜”也写了文评。
具体内容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大约也与别人大同小异。
“自杀选择割腕成功率多低啊”、“他不会以为自己很痛苦吧”、“到底自我意识过剩到什么地步才会去炫耀自己惨”。
他没想到那些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会被关注,牵牛花头像的人发私信给他。
他在傍晚读到消息,水果刀掉落在地,旧伤新伤重叠。手腕的血沿着手指滴落,弄脏了屏幕。被窥探般的不安从天灵盖迸发,他只觉得恐惧,畏惧被人知道,害怕被人揭露,他是理想家庭里光鲜亮丽的儿子。等回过神来时,已经在辱骂了,歇斯底里,疯了似的。他用最恶毒的话诅咒她,即便想诅咒的是别的东西。
她却像没有心肝一般回复他:“我说中了吧。”
她说:“你敢骂我!‘sb’是什么意思?有本事打架!你家在哪?不来是狗!”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都在发抖,痉挛到呕吐。家里一直没有人,一直都没有。他独自醒了又睡着,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早晨,牵牛花的头像又出现在了最顶端。他在楼上看到她。
爱丽丝第一次见疯帽子时那样小,小到就像莴苣公主从高塔上低头看到的王子。疯帽子说,是你,爱丽丝。我们一直在等你。
他在睡衣外面套了外套,带她到附近的便利店吃东西。廖茗觉毫不客气,边吃边回头看柜台,源源不绝地说着话:“没想到你居然同城,我刚好来找我妈来着。本来只是说着吓唬吓唬你……你是男的啊,我还以为你是女的……这里招工吗?好时髦啊,好有都市人的感觉。”
王良戊握着便利店自助的热红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一般会招兼职。”
原来茶这样的好喝。
在此之前,他不相信幻想一样的人和事。扭曲的仙境使人变成疯子,他一直在等那个会留在记忆花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