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山流武技非凡,眼下又是关键时刻,穆悠不敢轻敌,当即抽出兵器应战——并非那柄势大力沉且异常夺目的重剑,而是禁军卫的制式佩刀。

景晚月随即退了一步,凝眉仔细观察二人的招式。

的确,他和穆悠加起来也远远不是山流对手,所以他不能急于出手,寻找破绽伺机而动才是上策。

只可惜山流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不过硬抗了十招,穆悠便开始连连败退,只见山流空手入白刃,身形跃动间,掌风飘忽而密不透风。

而后乍然一下,穆悠当胸生受一击,被那冲劲打得向后飞出好远,最后捂着胸口单膝跪地,“哗”地呕出一口血来。

“穆悠!”

景晚月掠至他身侧,尚未来得及看情形,山流便倏忽而至,他想也未想便起身挡在了穆悠身前,甚至无暇出手格挡,索性双眼一闭,等待迎接与穆悠相同的命运。

然而许久过去,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黑暗的眼前只余威压之势。

景晚月这才又把眼睛睁开,只见山流站在他的面前,眉头拧着,掌势停在半路。

“……谢小师叔。”景晚月吸了口气,低声说道。

山流不言语,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二人静静对峙。

突然穆悠猛地一咳,单膝跪改为双膝跪,身体躬下双手撑地,接连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一片片红色洒在下了薄薄一层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穆悠!”

景晚月赶忙回到穆悠身边,见他面上无比苍白,还尽是虚汗,便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先探脉门再摸后心,顿时大惊。

怎么、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就算山流内功深不可测,但毕竟只是一击,而且是掌风,穆悠方才也有防御,怎么会……

“奇怪么?”山流看出了景晚月的疑惑,幽幽道,“小晚月你难道忘了,他曾经吃过我炼的丹药。那可是我三个日夜不眠不休才炼出来的。”

景晚月顿时惊恐,“什么、什么意思?!”

穆悠亦不可置信地抬起双眼。

山流抱起双臂,神情恹恹,如日常饮水吃饭一般轻飘飘道:“我炼药时用了特殊之法,于丹内蕴进了我的内力,故而他服药之后,若再遇上我的内力,两厢共鸣,五脏六腑便会承受不住。”

景晚月与穆悠:!!!

“为什么?”景晚月难得地不淡定了,他攥紧拳头,声音发着抖而微微凄厉,“小师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给你出气啊。”山流浅浅笑着,表情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他从前伤了你,让他付出代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应不应该,我早说过我和他已经……”景晚月脱口而出,接着想到现在不是分辩这些的时候,连忙沉下心思,问道,“该如何化解?”

山流正要回答,嘴张到一半却打住了,转而笑说:“用你来化解。”

“什么?”景晚月蹙眉。

“你与师叔春宵一度,师叔就给他解。”

“你!”景晚月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