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郁闷,小没良心是不是对他太过放心了?

窗帘拉着,屋里一片昏暗,贺绛打开灯,就看见商景侧躺在大床上。

过于宽松的内裤边卷上去,和上衣一起滚得卷边,奶白色的皮肤毫不吝啬地展示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腿处一利器划出的深伤,微微结痂,伤口颜色很新。但绝不是车祸的伤,至少五六天了,应该是在美国是不小心伤到的。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车祸的撞击淤青在各个关节处浮现,手腕、膝盖、腰侧,青青紫紫触目惊心,像是一碗白嫩的水豆腐,被人用烟枪烫了几个口子。

贺绛闭眼想象了下商景被撞后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心脏蓦地一疼。

他心软了。

贺绛承认。

什么把商景捆在身边折磨,那是高估自己了。

贺绛靠近床头,伸手覆上商景的额头和后颈,温度正常,纱布也没有新的出血。

商景闭着眼睛,呼吸绵长,乌黑的睫毛恬静地舒展着,有几分过去乖巧的影子。

贺绛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腰侧露出来的一片青紫。

皮肤凹下一个小圆坑,主人眉毛都不动一下。

看来确实是皮肉伤,不怎么疼。

贺绛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把商景的青紫一一触碰了一遍,或轻或重。

“都这样了,还非得片场超市地折腾。”贺绛目光沉沉地看着商景,“受伤了知道来碰瓷我,倒也不算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