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冶回忆着吴玮刚才那古怪的神色,低头看了看面前这张桌子。不过是一张平平无奇的木桌而已,为何吴玮刚才回如此紧张?记下心中的疑惑,赵冶肃然开口:“本朝律令,地方官员需在疫症发现之时传信至京城,片刻不得耽搁,违者可立斩。吴大人,若这两位大夫所言属实,大人可不仅仅是头上乌纱不保了。”
“王爷!王爷!!”吴玮慌了神,立刻便跪了下去:“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见薛半夏与孙大夫已经被扶了起来,赵冶放宽了心坐着,视线越过众人看向薛半夏双膝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应付着:“无碍。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吴大人,莫慌”
吴玮还在絮絮地说这些什么,赵冶已经不愿再听,他收回视线,看着身前的木桌。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官府常用的桌子,大小、长宽并无半分差错,显然是因为使用多年,桌子的棱角再不锋利,变得圆润,桌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隐隐露出木材本身的纹路,倒是极为漂亮。
没有什么异常。
更古怪了。
院中传来阵阵喧哗,赵冶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带来了一些寻常难见的甲胄、兵器回来,踢踢踏踏的声音跟着传了过来,原来后面还跟着一些马匹。
赵旬洪亮浑厚的声音响起,事无巨细地禀报,完毕之后,赵冶去看吴玮:“吴大人,你要的物证在此,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到此刻,不管是演的慌乱,还是真实的无措,吴玮的脸上再无半分,他看了眼角落的李功曹,又回头看向赵冶,挂上了第一次见到赵冶时的那副笑呵呵的表情,拱了拱手:“下官佩服,王爷雷厉风行,果然正如传闻所言,令人钦佩。”
“怎么,吴大人不演了?”
“唉,王爷这话说的。”吴玮摆了摆手,又将手揣进了袖筒里,颇有兴致地问道:“不知王爷带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