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简单收拾过,床上铺着方惠珍提前准备的草席,空调被工整地叠在床头。
灯泡上蒙着一层厚重的尘埃,亮度折损不少,乔司月找来晾衣杆,在夹口放了块抹布,脱鞋上床,抻上手臂往天花板探去。
灰尘扑簌簌地落下,电扇开着,积在地板上的灰很快被吹散。
她重新拖了遍地,又找来床单换上,刚坐下,就听见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门一开,苏蓉的脸露出来。
乔司月慢慢坐直,目光垂落下来,盯着苏蓉不断靠近的脚尖。
那里套着一双不合时宜的棉布拖鞋,略显笨重。
苏蓉站在床边,开门见山地说:“明天我跟你爸去城里看看,顺便帮你把这窗帘换了。”
她环视一圈,在瞥见床单和角落的凉席时,微微顿住,“这天气,不用草席你晚上睡觉会热。”
“有电扇吹着,不会热的。”
苏蓉没再和她较真,又说:“转学这事,你爸还在找关系,估计最快也要半个月后……你奶奶听邻居说这学期期末考在七月中,你书都还在,这段时间就先自己复习。”
苏蓉走后,乔司月肩膀慢慢垮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苏蓉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仿佛每说一句话就能耗费大半力气。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乔司月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指腹摩挲着,心头的不适渐渐消弭下去。
纸上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却勾起她的无限遐想。
肆会是他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