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肆?
单单一个肆又或者?
不知不觉,薄纸片被汗液洇湿一角。
乔司月骤然松开手,下巴支在桌板上。
书桌有股难闻的气味,她没理会,继续盯着纸片看了会,心里又开始变得闷闷的。
好半会,她的视线才从纸上挪开,扭头看向窗外。
这会夜色还是晴朗的,大概率是不会下雨了。
也就在这时,乔司月忽然意识到,自己看的是南城的气象预报,和几百公里外的明港没有半点关系。
她起身把百叶窗拉到顶,弯月露出来,盘根错节的枝叉将它切割得七零八碎,泛白雾色为远处昏黄灯火蒙上层薄纱,衬得那弯明月更加遥不可及。
朦胧间,她眼前又浮现出少年的眼睛。
他看她时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可这分明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明港的夜晚是难熬的,潮湿又闷热,时不时能听到动车在高架桥上倾轧而过的声响,乔司月将写着“肆”的纸条放进收纳盒锁上,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家里用的老式热水器,太多年没用过,机器有些失灵,水一会热一会凉,乔司月草草洗完澡,趴在桌子上背了会历史,睡意在动车第十五次飞驰而过时涌上来。
那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接踵而至。
梦境的最后,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蚕蛹,蚕丝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