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公馆里的游客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两个值夜的接待人员,凑在一起说着话,悉悉索索地。
见沙棠进来,也没在意,倒不是他们不敬业,主要是这人一晚上来来回回好几遭,都已经问烦了。
沙棠走到电梯面前,电梯显示在二楼,他按下按键,电梯缓缓向下。
电梯抵达一楼,“哐当”一声响,吓得前台地两个接待人员都是猛地一颤,这声音放在白天不显,但是公馆接待厅很大,到了晚上,电梯的声音在接待厅一层一层地回响,就很刺耳。
沙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任谁在这种落针可闻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都难免被吓到的。
走进电梯,在嘎吱嘎吱的声音中,电梯到了二楼。
昏暗的灯光下,沙棠垂着眸子正在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缓缓打开的门缝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只踮起的脚尖,黑色的布鞋几乎是瞬间勾起了下午那些可怕的回忆。
心一突,他下意识地就按住了关门键,刚刚开了一条缝的电梯门再次重新合上,那脚的主人用力地踮起脚,身体前倾,似乎是想要拦住即将闭合的门,又似乎是在扒着门缝朝里望。
沙棠咬了一下指尖,踌躇着按了一楼,接待厅有两个人,可以让他们送自己回房间,现在已经临近午夜了,去空无一人的街上,好像也很吓人。
电梯停顿了片刻,然后开始向下,电梯里的灯明明灭灭地闪了几下,电梯又是“哐当”一声到了一楼。
一楼的灯都关了,只留了前台的两盏台灯,仿佛是深海里的安康鱼,孤零零地生活在渺小地光明里。
那两个接待人员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过,只是都转过头看着电梯的方向,眼睛珠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样子,像是没有生命的玩偶,这让沙棠有些犹豫。
思忖半晌,他还是走向前台,两个接待人员的目光随着他的靠近而缓缓转动。
听了沙棠的诉求,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身,示意自己陪客人上楼,剩下那人继续守着前台。
沙棠跟在接待人员后面,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走进电梯,他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将自己完全掩藏在那人地背后。
很快到了二楼,电梯门打开,露出昏暗地走廊,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情,沙棠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