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头想要打量男人的脸色,以此观察男人此时的状态,伤情严不严重,但是因为离得太近,将将转头鼻尖就和男人的鼻尖蹭上,两张脸的距离只要有人歪一下头就可以化作零。
陈贺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情景,他呼吸微窒,本来泛着凉意的鼻尖像是秋天的荒野着了火,燎得他喉头发干。
那人的嘴唇有些干燥,这个距离可以看到小小小的浮皮,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吻上去,滋润他的唇瓣,让它重新变得水润柔嫩。
然而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因为弯腰而拉扯到背后的伤口,因为"隐藏的疼痛"上面的药正作用于伤口,疼痛感非常明显,像是刀锯火烧一般,陈贺屏住呼吸,眉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克制地深吸口气,他缓缓抽身,将差点泛滥成灾的欲念压下,而那个小王子还睁着天真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刚刚即将发生什么。
陈贺心想,但凡他现在后背的伤口不要往下流血,现在这个人已经被他拆吃入腹了。
看着陈贺在床边的凳子做下,沙棠有些不确定地想,刚刚陈贺是想要吻他吗?
他不确定,这男人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像是圈地盘般将他划入势力范围,在两人无限接近的瞬间,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偏头的动作,和将将要触碰到的温度。
但是这人似乎不像是会临时收手的性格,也许是他想多了,毕竟在陈贺眼里,他只是一个关系还可以的合作伙伴。
许是没开窗子的缘故,屋子里有些闷,沙棠觉得脸颊都有些发烫,他不自在地将盖在腿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两人一时无言,各自怀揣着心思,沙棠垂眸看着被子,像是想在被子的成分结构,而陈贺则是直直地盯着沙棠,宛若看守猎物的野兽,空气中有暗香浮动,轻巧地缭绕在两人身边。
直到一声振聋发聩的雷鸣炸响,这才将沙棠从某种奇怪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好几天没见到陈医生了,不知道近日可好?"
他其实更想问陈贺伤得重不重,但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如果不想暴露他是’沈浮雪’的话。
陈贺背脊挺直,一如既往地坐得端正,只要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伤口就不会迸裂,而且他今天穿得是深蓝色的毛衣,即便是有血浸染也不会显出痕迹,陈贺微微勾唇,非常享受沙棠对他的关心。
"非常好,只是最近遇到点事,不过很好的解决了,略略有些擦伤。"
陈贺知道沙棠想问什么,他也舍不得这人反复纠结,彻夜难眠地琢磨,索性委婉地把自己的伤势说明,反正他贴了"隐藏的疼痛"。
就算沙棠想看伤口,这只能看到他有意表现出来的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