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如若有人敢跟厂公爷对视,便会发觉有一股难以说清道明的嘲讽和失望结成滔天恨意,此时正在他眼底肆虐。

……

彼时,另一边儿。

沈樱桃赶到顺天府募捐台的时候,款箱居然已经半满了!她突然便觉得自己苦苦积攒近一个月的钞票有点拿不出手,故而小心翼翼问道:“官大人,如今已有筹款多少?”

“自己看呐,簿子上都写着呢!”负责募款的官员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募捐台设立不到一日,便已得善款三千两,姑娘,你捐多少?”

三、三千两……

沈樱桃低头扫了捐款簿子一眼,只见上面凡是在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皆捐了五百两起步;像有些为人所熟知的小商小贩之类,大多都捐几十近百两;也有捐几贯钱甚至几文钱的,便都是些寻常百姓了。

按道理说以沈樱桃自己的身份捐个一百贯钞等于一百两银子,已经很多。可是……她这不是要代表陈遇安捐款么?偌大一个陈府才拿出一百两银子捐款,是不是有点儿不够看啊!

怪就怪她自己在书中为了给男主增添光环把什么都写得太过夸张,不考虑现实因素,募款集资只用了短短十天就筹得数万两赈灾款。

所以,当下筹集的钱数才会这么的不合理。

“我捐,一百贯钞。”沈樱桃颇为心虚地将钞票码在募捐台上,思忖着自己一会儿该怎样有底气地报出陈遇安的名字。

官员执笔在簿子上写下钱数,又笑问道:“捐这么多,名字呢?”

他见沈樱桃面生,以为这不过是哪处寻常人家的姑娘或者小商人屋里的婢子,因此觉得一百两银票已是不少。

“……名字就写北街陈府,内厂督主陈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