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威胁哀家?”

太后震怒,发髻上的金钗步摇等清泠作响。

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人敢出一声大气,赵太医和皇上皆哑火了,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母后……”傅凉试探地出声,冷静道,“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儿臣的眼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况且儿臣现在也不是完全看不见,你多给他们些时日,指不定哪天他们就配制出解药了呢?”

太后向他走近,身上的龙涎香气在他鼻翼下流窜,越来越浓郁。

“阿凉,母后也不想为难他们,但你的眼睛千万不能失明……”

太后揽着他的肩膀,戴着精致指甲套的左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言细语地安慰,同时犀利的眼神刺向皇帝,“母后现在有些怀疑,这次事故是否由某人蓄意谋划。”

她的话显然意有所指,皇帝急忙撇清关系,坚定道:“母后,不管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儿臣无论如何也会给七弟讨回公道,将那可恶小人碎尸万段。”

太后冷冷地勾了下唇角:“皇帝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不怪哀家多想,宁王的眼睛若是瞎了,确实也算遂了有些人的意。”

同样是亲生儿子,但她对傅凉的偏爱深深刻进了骨髓。

皇帝表面镇定,实则心痛道:“当然,请母后放心。”

接着,他转向太医们命令道:“朕给尔等一个月的时日,不管用何种办法,必须治好宁王的眼睛,尔等能办到吗?”

他没有点明治不好的后果,太医们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仍旧不敢懈怠,忙磕头领命谢恩:“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秦慕宛如一尊雕像站在床旁,存在感极低地屏息敛声,无论是太医对傅凉所中之毒的束手无策、太后绝对权力的威压、还是母子异心、兄弟阋墙、屋子里所有人都仗马寒蝉等等,都令他喜闻乐见。

然而,正当他放松警惕,嘲笑世俗的人性时,太后扬手「啪」的一巴掌打得他差点失聪。

秦慕白皙的左脸立马出现五条鲜红的指印,唇角也被打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