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谢秋娘这号人,又在山上走了不少冤枉路,弯弯绕绕了好久才找到谢秋娘的小坟包。

此时夕阳西下,橘黄色的阳光晒在坟头,简陋腐烂的木制墓碑上快要看不清「谢秋娘」的名字。

秦慕站在坟前,远处的太阳摇摇欲坠,郁郁葱葱的树林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很长,黄昏的温度眷恋而柔和。

他将佩剑别在腰间,右手杵着铁锹,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然后挥动铁锹开始挖坟,他动作很快,天际仍然渲染着灿烂的晚霞,坟墓已经挖到了底,破烂的草席里面没有白骨,只有几件女子的衣衫……

换句话说,谢秋娘并没有死。

秦慕理解到傅凉昨晚的话非常真,那名叫蝶儿的宫女应该也只是离开了汴梁,很可能其他所谓尸骨无存的男男女女也都是远走他乡罢了,他们或许和傅凉达成了某个协议。

铁锹杵在地上,秦慕的右手搭在铁锹长把的顶端,他的唇角勾出意会的弧度,笑意有几许疯癫:宁王的秘密这么容易就被我掌握了,我要不要告诉皇帝呢?

最终,他决定先衡量傅凉的价值,如果傅凉能通过他的考验,他就暂时不把傅凉的小秘密告诉皇帝,如果傅凉不能通过他的考验,那他对傅凉的兴趣也就烟消云散,告诉皇帝还能顺便从傅凉的应对策略中获得对他的新兴趣。

他回到宁王府时刚好看到段郎君趁着夜色离开,宁王府门口停着一辆专程接送他的奢华马车。

秦慕正要靠近王府,就觉察到身后有不善的气息。

“你一整天去哪儿了?”隐没在夜色中的黑衣人冷声质问道。

秦慕无所谓地轻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黑衣人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哼,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宁王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你今日突然消失,莫不是他给你派了什么非常任务吧?”

秦慕转身看向他,眼神阴鸷诡谲,就像是夜里行走的孤狼,路人不经意间瞟上一眼就容易被吓得肝胆俱裂。

黑衣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自个儿完全包裹在了黑暗里,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秦慕扬唇微笑,笑容在他的眼神下显得异常森冷,他朝黑衣人慢腾腾地迈了一步:“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