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离得近,声音却又慢慢抽离而去,她僵立片刻,一想起他刚才那个样子,忽然如同被抽出了力气一般站也站不稳,一个寒战而起,顿时头痛欲裂至极。

戏班子的人帮着将顾云里抬回了顾家院子,便又回去收拾残局了,胭脂坐在外间等着。

顾云里烫得不轻,腿上的伤口泛起一大片水泡,没有一块好皮,一眼看去惨不忍睹。

待送大夫出了门后,顾梦里才哭着走了进来,看见顾云里便越发伤心地哭了起来。

顾云里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得像死人,腿上的伤口还在一阵阵地泛疼,他看着顾梦里泪流满面的模样,忙强撑着缓声安抚道:“梦里,没事呢,就是瞧着吓人了些。 ”

顾梦里闻言哭得越发伤心起来,“这人好是可怕,不声不响地就来这么一下,叫人根本反应不及。 ”

胭脂坐在外间,垂眼不语。

顾云里闻言一脸义愤填膺,皱眉恨声道:“行事如此暴戾残忍、目无王法,实在可怕,我势必要找到此人,将他送进衙门绳之以法!”

胭脂闻言差点暗喷一口血,一时只觉头昏脑胀,疲惫不堪。

她实在是吃不消了,晚间给在苏幕那头已然耗尽了心力,现下还要应对顾氏兄妹,这地府的差事是真不容易做,真是要活活把“人”耗死!

胭脂伸手按了按额角,缓了缓劲才慢条斯理开了口,“不能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