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里闻言一愣,看向外间坐着的胭脂,以为她心中害怕,便开口缓和道:“胭脂姑娘不用害怕,公道自在人心,待我上衙门将这事报了官,这人自然无法再来找你麻烦 。”
顾梦里慢慢收了泪,见胭脂怯生生的模样,忙附和道:“ 是啊,你不必害怕,我们会帮你的,这人平日里一定没少做恶事,这次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免得旁人再吃苦头。”
胭脂直听得两眼发直,看着里屋二人一派天真,实在不忍心揭穿事实,苏幕这种破裤子缠脚的人,要想不让他继续纠缠,除非他自己揭过不提,否则就是个无休无止死磕下去的局。
可不说也是不行的,真让他们去报了官,岂不是别生枝节。
“这事因我而起,顾公子为了救我受了这般重的伤,实在让我过意不去,这事我一定会负责到底,只公道一事还望二位莫要再提……”胭脂微顿了顿,半响才斟酌道 :“那人是扬州苏家的公子,家中穷得只剩下钱了,知县的四姨太是这个人家中送去的,听说极为得宠,她说什么便应什么,这枕头风一吹,进大牢的便就是我们了。 ”
顾云里:“ ”
顾梦里:“”
二人看着胭脂一副呆滞样,顾梦里一阵错愕之后,愤愤不平道:“竟然有种事!”
顾云里只觉腿上的伤口越发疼了起来,他默了一默,忽扬声道:“知县不行便找知府,我就不信他苏家还能将手伸到府台大人跟前 。”
胭脂轻轻咳了声,默了一刻,缓声说道:“府台大人的正室夫人有个庶出的妹妹,几日前刚从苏家得了座大宅子,那得了宅子的姑娘昨日才刚满月” 这宅子实际在谁手里,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
气氛彻底凝固了住,安静地落根针的声响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