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不轻不重,却恰好刺进郑似锦的心里,手中紧揪着衣袖,隐隐发颤。
他已表明了立场,即便他与郑芳菲是奉旨成婚,可是现在他为了郑芳菲,不惜冒着与郑氏交恶的风险来质问秦沁,他心里已经真真切切把郑芳菲当作他的妻子了。
郑似锦恍然意识到,有些人错过了就真的是一辈子,他对她无心,她强求不来。
人生总是会有遗憾的。
这句话郑似锦是答不上来了,她很羞愧,即便再大胆,她也不敢亲口将自己的一厢情愿说出来。
秦沁亦是如鲠在喉,心乱如麻,无奈之下,只得向一旁的郑子尚投去求助的目光。后者起初仍不理她,她便一直看着他,郑子尚实在受不了时,低叹一声拱手回道:“殿下,是贱内性情急躁,危言耸听,以为王妃不顾姊妹情谊,仗势欺辱小女,一气之下便去了兰陵王府,想要问问王妃情况是否属实。”
“至于后来……她们母女俩向来不和,贱内也是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对王妃动手,还望殿下恕罪!”郑子尚额间已经渗出细汗,强作镇定解释了一番之后,便对着高长恭深深一揖。
这么一说,硬是把打人一事说成了母女之间的矛盾。
若是寻常母女便也罢了,但这是嫡母与庶女。
“郑长史巧言令色,说得当真是冠冕堂皇!”卫玠毫不留情出言讽刺,眉眼弯弯,却笑得尤为邪魅,“我们王妃是兰陵王府的人,不是你们郑家的人,想教训就教训?而且你还根本不是我们王妃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卫玠咬音并不重,脸上甚至都是笑颜,可就是这妖冶邪魅的笑,醉人的同时还带着一股无形的狠劲。
秦沁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郑子尚也被震惊到了,悄悄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郎,神色变了又变,又是惊奇又是迷惑,但始终都没能脱离凝重。
一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他说的话很气人,但郑子尚不敢打他,甚至连句反驳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反复张合,最终还是碍于威压不得已跪下身来,开始请罪:“殿下,贱内回来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悔恨不已,还请殿下看在贱内是王妃嫡母的份上,能够对她网开一面!”
郑似锦也跟着跪了下来:“请殿下恕罪!”
好家伙,竟然想谈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