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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傅北时侧过身去,放“年知秋”进来。

年知夏先是将自己手中的被褥放到一旁,又将兴许被自己弄脏的被褥叠好。

傅北时凝视着忙碌中的“年知秋”,直觉得“年知秋”这副模样像极了他的娘子。

但也仅仅是像极了而已,“年知秋”并非他的娘子。

年知夏将被褥铺好,转过身去,便撞上了傅北时的双目。

“叔叔。”他宛若一只渺小的昆虫,被以傅北时的视线密密织就的巨网所擒获了,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只是低低地唤了一声。

傅北时应道:“嫂嫂。”

“叔叔且歇息罢。”年知夏近乎是落荒而逃。

傅北时满腹疑窦:“知秋”若是对我心怀防备,何必特意来为我换被褥?“知秋”若是对我并不设防,又何必落荒而逃?

年知夏回到妹妹的房间,展开换下来的被褥细细察看,其上真有一块被他弄脏了,约莫指甲盖大小。

他一面心有余悸地用帕子沾了水,擦拭着脏污,一面忍不住想,倘使傅北时并未发现,这块脏污便会紧贴着傅北时,陪伴傅北时一夜。

这样的想法委实龌蹉。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为了惩罚自己,用牙齿咬住了口腔内侧,不住碾压着。

擦拭干净后,他方才上得床榻,并阖上了双目。

他强迫自己不准想傅北时,然而,他梦中却满是傅北时——揽住他的腰身,亲吻他的唇瓣的傅北时;解开他的发髻,摩挲着他的发丝的傅北时;愿意为他罔顾人伦,断子绝孙的傅北时;教那雪白的喜帕上浸染殷红的傅北时……

他猝然醒了过来,褪下自己湿乎乎的亵裤,无助地道:“北时哥哥,我该怎么办才好?”

替嫁前,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傅北时,他对于傅北时的心悦是纯纯粹的,全然不涉及欲念;现如今,心悦疯长,欲念丛生,以致于他居然做了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