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愈见过少夫人。”早愈手中端着一盆热水,“大公子正念叨着少夫人咧。已是大公子擦身的时候了,早愈斗胆请少夫人帮大公子擦身可好?”
年知夏知晓傅南晰喜洁,晨间得擦身,夜间得沐浴,但他从未动过手,都是早愈做的。
他这个娘子当得委实不称职,非但不伺候枕席,还不为夫君侍疾。
这早愈先前并未就此事对他说甚么,从早愈的神情判断,其人并不是想躲懒,而是想撮合他与傅南晰。
他想了想,颔首道:“好,由我来罢。”
“大公子定会很开心的。”早愈欢欣雀跃地端着水盆,冲进了卧房,途中洒出了不少水。
年知夏跟着早愈进得卧房,行至床榻前,朝傅南晰福了福身:“夫君,我从娘家回来了。”
傅南晰满面病容,一手支着后脑勺,关切地道:“‘知秋’,你为何现下方才回来?可是遇到甚么事了?”
未待“年知秋”作答,他柔声道:“‘知秋’,我虽然起不得身,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定会尽力护你周全。”
年知夏既心虚且愧疚,他宁愿傅南晰与其母一般对待他。
“我并未遇见甚么事。昨夜,叔叔忙于公务,误了时辰,我便在娘家多待了一夜。”
他清楚傅北时并非忙于公务,以致于过了亥时,而是为他找冰糖葫芦去了。
关于此事,他并不想向傅南晰透露,一则,这乃是他与傅北时的秘密;二则,免得傅南晰多心,误会了他与傅北时的清白。
他确实想与傅北时有染,但迄今为止,他与傅北时尚是清白的——除了傅北时醉酒,误将他当做卫明姝的那一夜。
不过傅北时仅仅是误将他当做了卫明姝,本质上,他们依旧是清白的。
傅南晰不疑有他:“你无事便好。”
年知夏微笑道:“多谢夫君。”